又见枝头吐新绿
那个四、五岁的孩子——一棵小小的樱桃树,打到我家起,就没一天好日子过——爆日的蹂躏,龟裂土壤的牵制打击着他成长的信心,出乎意料的,他活的很好,尽管被光热扯裂了皮,被干渴束缚了根,他仍然长出了一树绿油油的叶子,一水繁华。
如此庆幸是有原因的,毕竟与他一起来的孩子全都受不住这样的恶劣天气了。
可当秋天到来时,我再一次慌了,眼见他的叶子开始萎缩,干蔫,变得无精打采,脸色开始苍白,每当风吹过来时,发出“漱漱”的哭泣声,那一片片弱小的叶子,好像随时都要受不住这微弱的风力,要脱离去了。
冬天来了,铺天盖地的寒燥席卷而来,将枯脆的残缺收了去,只余下孤零零的干和枝在风中瑟瑟发抖,看来他真的要支持不住了吧,他再也不能活了吧,这时看到他心中已无之前的担心,似乎命运已经告诉过我——他必死无疑了。
可不知怎的,他是被人操控了一般,每次有空时,无聊时,便移到了他身边,并无特别的挂牵,是什么生机可以牵引我去,可偏偏就爱看见他,手指每每抚上那些残枝,总不免要一阵凄凉,不小心衣服挂断了一根枝,尾头尽是干枯的苍棕色,一丝青都不见,可脑中总不不由自主地闪现一丝绿的惊喜。这是他在暗示我什么吗?
来年春上,天气渐渐回暖,摆脱了大棉袄,轻快地去看望他时,他还是那么孤零,那么凄清,只不过枝头上,芽子那儿,多了些小瘤子,像极小的松果,寄宿在那儿,一不小心便蹭了去,呵,好柔弱,寒气还未完全撤去,偶有料峭的北风割在茅上,不落就怪了。
也许是没了希望,也许因为开了学,便不去瞧了,再去瞧时,树上原存的茅竟长成了叶,嫩嫩的,绿绿的映照着太阳的光线,脉络清晰可见,那时简直要惊喜地对他说:“你活过来了咯,瞧,好漂亮!”
是啊,他长了一岁,重生了一次,我呢,也长了一岁,可我要怎么呢?望着他向我调皮地吐舌头,我似乎明白了,我们并不缺乏重生,在经历过严寒和苦难后,我们获得的正是重生在一次又一次的重生中,我们成长——长个子,长智慧,所以,我们不能浪费新生,正是因为这些磨难,我们的生命才更加坚强,更加指挥,更加富有生机。在一次又一次的新生中,我们要吐出不一样的绿色!